神的约定是一定要遵守的，在立下誓言的那一瞬，它就被刻在你的灵魂上了。那之后，一旦做出违背它的事，来自灵魂的痛楚便会化作最深刻的警告。
所以Thor总是会痛得睡不着。
他在中庭认识的那几个朋友总会问起关于灵魂的事，Thor却没办法给灵魂做出什么具体的定义。人类绝大部分是没有灵魂的，就算有，也不过是几片感觉不到的残魂，这就是人和神最大的区别。人类不明白灵魂的作用，自顾自的认为灵魂是用来转生的钥匙。可哪有什么来世呢，永生都是不存在的。
要是真的有就好了，神的寿命对人类来说长到不可思议，自己一定能活到他回来。
可是真的没有。
Thor翻了个身，窗外的星辰洒满了天空，中庭人生活着的地球也在其中之一。说起中庭，那是个很有趣的地方。他在那里有好几个曾并肩作战过的伙伴，遗憾的是他们不太欢迎Loki，Loki也不太喜欢那里。
啊，他的灵魂又开始痛了。
Thor的第一个誓言给了Odin和Frigg，他发誓永远深爱自己的父母。第二个，他给了Loki。
“众神在上，我，Thor，我发誓，会永远保护我的兄弟Loki。”
Thor忘了给这个誓言加上一个期限，或者说他那时还太过自大，自大到给这个期限定为了永恒。那时的Thor太幼稚，他还不晓得这句话究竟代表了什么。他只记得，那天Loki的眼睛要比窗外的星辰美多了。
作为回应，尽管Loki犹豫了一下，也还是为他立下了一个誓言。
“众神在上，我，Loki，会永远记得我的哥哥Thor。”
那是Loki一生中仅有的一个关于自己的誓言，尽管只是记得，但因为有了永恒这个标签，Thor还是高兴的不得了。他没有在意为什么Loki没有提出要保护自己，小小的Thor认为，作为一名优秀的阿斯加德战士，被法师保护是一种不勇敢的表现。
Loki也没让后来的自己失望，他的魔法果然没有用来保护自己的，它们大部分被用来隐藏Loki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匕首或者其它什么恶作剧。那时候的Thor真是怕死了Loki无处不在的魔法。
倒是现在，Thor有点怀念它们了。
星辰渐渐消散，远方的光束洒向阿斯加德。Thor按着有些发疼的心脏——那是灵魂所在的位置。他撑着枕头坐起来，手腕压到了一个木质相框的边角。
那是在中庭留下的，Loki是他学会用相机后拍下的第一个身影。哦，他还记得第一张照片送给了史塔克大厦的地砖。
照片上的人影有些模糊，但还是可以看到，Loki的皮肤被黑西装衬得有过于些苍白了。他正回头看着自己，或者说在默默研究着自己手中那个叫做相机的小东西，眉头似乎是皱着的。
“早安。”
房间内似乎更加温暖明亮了些，连带着灵魂的阵痛也消散了不少，像是有什么人在抚摸那处不曾愈合的伤痕。
“Loki？”
起风了。